第一步“系”,抓住来访者的情绪,和他建立关系,我定自安。

 

得觉讲“我”和“自”的关系,第一次把自我分开,探讨“自”和“我”的关系,“我”是社会化的部分,是标签、角色、价值观;“自”是能量和感觉,是与生俱来的东西,所以“我定自安”就是“我”不要被带跑。

 

西方的咨询中要求共情,如果没有共情就没有治疗,要放空自己这个训练非常重要,让自己彻底空掉,这是绝招,更是一个本领。

 

如果一个咨询师能够彻底空掉,就能够感受到对方“自”的感觉,所以“我定自安”这是第一个招数,是一个全然的修炼过程,必须要修心,让自己的心不不要互动,这是非常重要的,心一互动,你的价值取向、经验、文化、知识全部都会被纳入进来,与来访者搅在一起,既搞不定对方还让自己也陷进去,搞不定别人必然会觉得难受,觉得自己没本领,别人也会责怪自己,陷进麻烦的循环。

 

第二步是“注“,就是专注自我,就是“自”和“我”的互动方式,用心听信息,用“自”收到信息。

 

第三步是“时”,就是把握时机,迅速找到对方运作起来的情绪点和窗口。

 

第四步是“拨”,就是拨动心弦,启动对方的动力源,如果对方是需要压抑才能往前走,我们就用压抑作为他的动力源;如果对方是需要仇恨才能往前走,我们就把仇恨作为他的动力源;如果对方是有爱才能往前走,我们就把爱作为他的动力源。一个人只要往前走,格局就会越来越开,越来越明晰。

 

第五步是“续”,就是嫁接开关,让对方重复自己的想法,而不是我们咨询师给他植入想法。

 

这五步法的过程,就是得觉的五招,这五招是活的,第一招最重要,当然时机把控的如何,就是各自的功夫了。

 要用这五招就必须懂得自我理论,刚才简述了一下“我”,就是标签、面具、角色

 

标签给我们带来“价”,就是指一个人有没有尊严,当一个人觉得和别人聊天自己好像掉价了,说明此人在意自己的标签,如果一个人在意自己的标签,就会去维系虚荣。

 

面具就是“值”,人总是为面具而活,因为面具代表着荣誉。

 

角色就是“观”,一旦形成角色,就有“观”出现,“观”就是概念,经验所获得的都是“观”。

 

“我”是与他人对话的部分,得觉第一次将“自我”彻底分开,源于中国文化特有的“自”本身的含义和寓意,这些标签、角色、面具用久了,用了几十年以后就变成了习惯,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“我”有多少习惯,但学了得觉的“自我理论”以后,跟别人一说话,立马就能知道对方的“我”在哪个圈子里混,也会清晰知道对方在不在意习惯,这就是情绪所产生的波动点。

 

“自”是内心的对话,是感觉,也是能量,我们与生俱来的能量都在“自”里,“自”是全然的感觉,可以记忆所有人生经历的感觉,从出生到死亡之前的感觉都在“自”里储存。

 

所以处理“自”的感觉是非常重要的,处理“自”里的感觉,就可以调整这个人的自我对话,自我对话就是我们内心的互动,是一个对话体验过程。

 

感觉是最主要的,能量是第二位的。

 

自我的互动的方式有很多,自我互动是有对话的,纠结的话就是自我在诋毁的对话,自我和谐的话,对话就会积极。

 

一旦自我对话进入一个状态,我们的判定标准就是这个人是否和谐,人的层级可以有高低,但人真正内心世界的自我对话是有层级但没有高低的。

 

第一个层级是能否面对,如果自我达到和谐状态,这个人的自我就会进入非常不一样的体验,他的身体会越来越健康,内心越来越平静,遇事就能面对,烦恼会越来越少,心越来越定,整个周围的系统就会越来越舒服。

 

有很多专家太苦了,帮了很多的人,可自己的家庭却一塌糊涂,得觉人最重要的就是做到自己和谐,自己的家庭和谐,自己身边的人群和谐,这是非常重要的。

 

如果学了心理学,学了得觉的体系,自己不能和谐,那是没有学到位,所以得觉人必须要记住一件事,就是让自己和谐,要具备这个标准,系统必须要清明。

 

也会有活力,比如我前天在教育部录了一天的节目,从早上9点一直录到晚上,所有人都累趴下了,主持人和教育部专门录慕课的老师就问我,“格桑老师,我看你精神百倍,到了下午还精神那么好,是为什么呢?”因为我神定心不乱,不是为了做事而做,每一件事情我内心都是满满的能量,对我来说是享受的过程。

 

就像此时此刻我在这里,也是能量无穷,与天地互动,生命是燃烧的,有活力的,行为是自然的,是灵动的。

 

人际关系也会越来越好,我是简单直接的,如果遇到我对一个人不喜欢,我会直接了当地说,当然会看场合,会留下面子的,但我很清楚,这件事情如果我点出来,对他的生命一定有质的改变,那我就会说出来。

 

因为我觉得生命只有一次,我能遇见的人我会全力以赴对待,所以大家都会跟我好,不在于我们天天见面,而在于你任何时候见到我,我都一如既往地对你好,你爱不爱我无所谓,我爱你就可以了。

 

就是这样一个状态,生活当然就越来越幸福,看看得觉人,看看得觉人的家庭,都是幸福美满的,这就是“明、随、定、心、清、顺、稳、信”的过程,这就是得觉人的标准。

 

生命是有趣的,你想得清楚也好,想不清楚也罢,日子还是得过,人生还得往前走,好多人都在纠结,其实担忧就是焦虑,其实有很多事情在讨论中经过就好,而不需要在讨论中给出一个结果,这就是生命的灵动过程。

 

因此看得清楚未来和看不清楚未来就是这样一个状态,看不清楚未来就会“迷则醒事”,眼前清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;“明则择事而行”,看得清楚未来就学会了选择。

 

我今天分享的内容就到这里,谢谢大家。

 

主持人:

 

感谢格桑老师,这次大会有好多嘉宾都有提到西方心理学理论和实务的本土化探索,格桑老师介绍的是东方文化,曾老师是研究后现代主义合作对话的,这个理论的来源是属于西方的,不知道从曾老师的专业视角来看,您怎么看待刚刚格桑老师这样的一段分享呢?

 

曾海波博士:

 

我其实10多年前听过格桑老师的课,这次听发现有更多的共鸣了,大概我自己也有了一些新的学习,就像主持人说的,我自己所在的流派是合作对话,我对得觉的了解并不多,所以在听的时候会有很多的共鸣,也会有一些疑惑。

 

我先说一下我的共鸣,然后再向格桑老师继续请教我疑惑。

 

我发现格桑老师的表达,不论是他的人的呈现,还是 PPT的呈现都非常形象化,有很多图,第一张图的心是又是由三个形象来构成的,整个过程当中随时都在用图。

 

我猜测用图来展现的背后应该是有东方,尤其是中国思维在里边,关于东、西方的思维差异有很多总结,其中有一个说法就是我们中国人的思维是具象思维,是一种关联思维,或者说是直觉和体验在其中。

 

因为我近些年来在对话的时候,或者在思考的时候也喜欢用图,我昨天在大会有一个分享是讲文字沙盘,其实也是用图的形式来呈现自己的思维,也用图的形式来记录别人的对话,所以关于这部分我非常有共鸣。 

 

格桑老师一开始说到了“无招即妙招”,后来提到了“不解决问题”,其实跟合作对话也非常像,因为合作对话强调的就是它不是个技术,而是一种存在的状态,是一种哲学状态,这两点上非常契合。

 

同时我也有一个问题,其实前面主持人也提到心理学作为一个理论体系、概念体系,是从西方来的,中国人也有我们自己成长并融化在血液当中的我们自己的文化。

 

这些年来我也比较关注一点,就是如何把来自西方的心理学的理念、理论方法、技术和我们东方的文化一些有共鸣的因素整合起来,所以我就特别好奇格桑老师所说的得觉咨询,如果追溯一下它的来源有哪些,或者也包括您的经历、您的学习经验是哪些,影响到了它的形成?

 

格桑泽仁教授:

 

我当时就跟你一样,想把西方的好东西整合过来,我自己的生活阅历蛮丰富的,学了很多东西,包括讲课,我自己觉得讲的还比较到位的,能够拿得上桌面的就有30多门课程,包括医学的、哲学的、文学的、艺术的都讲,涉猎非常广,藏医、中医也都有。

 

我去学西方的哲学、学中国的儒学、道学、佛学,还有马克思主义哲学,这些都是思想,更是智慧,我觉得这些思想里应该可以提炼出一个核心的东西。

 

人始终尝试在解决人和物的关系,希望能够推动世界的发展,人和物之间的关系发展出来的是科学,人从一开始对玄幻的世界始终不能解释,就想尽办法发展出来哲学和宗教,就是用来解决说不清楚的东西。

 

中国的古文化就是解决人和自然的关系,发展出来了道家;解决人和社会的关系,发展出来儒家;医学就是解决人和器官问题的关系;中医就是解决人和人之间的平衡问题。

 

我发现始终有一个东西没有被解决,就是人自己内心的关系,而人自己内心的关系才是这所有关系的核心,好多人想解决人自己内心的关系,却没有停留在关系里,而是走到了关系边上,带着问题走了,因为带着问题思维的习惯,换句话说叫科学思维的习惯,要去探究究竟。

 

停在关系这个点上,就如同停在十字路口看着红绿灯,大部分研究是从十字路口选了一条路走了,各种理论就是不同的路,我就选择停在十字路口,形成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,解决人的关系,人的内心世界的关系。

 

我很激动的发现,得觉的自我关系理论如同水,西方来的理论可能是咖啡、葡萄酒,东方的有可能是茶,我发现我研究的是里面的水,咖啡里有水,葡萄酒里也有水,茶里也有水,得觉在学术层面也好,在交流层面也好,在哲学层面也好,在思想层面也好,它就像水哪里都有。

 

所以我在跟别人交流的时候,儒学、哲学,包括西方交流,大家都觉得“你讲的我懂,我也有。”但发现又不是一样的,得觉的理论来自于儒、释、道、哲学,还有西方文化,它的土壤是广泛的,我只是把土壤中最简单的部分提炼出来,给它做了命名。

 

用中国文化中文字本身的含义和本来的语意提炼出来,同时我发现内心世界一直有一个自我互动的状态,我把它标示出来,用东方文化标示东方人的感觉,“自我”就是这么标示出来的,有了“自我”理论以后,后来的理论自然就出来了。

 

曾海波博士:

 

我总是会有新的好奇出来,合作对话喜欢不停地问问题,因为我们在用语言交流,格桑老师也会用图、语言、形象来呈现和说明得觉是什么,但是我就会冒出这样一个问题,可能跟合作对话的一些假设也有关系,包括我自己当老师也有这种体会,就是格桑老师整合出了一套理论体系,然后用自己的教学、语言或者形象来呈现它,我想问的是你觉得哪些是能够用语言呈现出来的?哪些是语言无法呈现的?